文化出版
视频点播更多>>
当前位置:
青少年数字素养的社会与文化内涵及其教育启示
发布日期:2024-07-09 浏览次数:311 字体:[ ]

付  俊


摘 要:随着数字媒体与我们生活的深度融合,数字素养成为现代人日常生活必备的素养,因此,数字素养教育在全球范围内得到了空前重视。然而,目前各国数字素养教育大多聚焦于培养青少年安全有效地使用数字技术的通用技能,对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属性关注不足,致使数字素养教育与青少年实际数字生活缺乏联系,因而难以取得理想的教育效果。以青少年在微博社区中的互动行为为例,提出完整的数字素养内容应包含使用数字技术的通用技能与由具体数字社区的行为规范所规定的社会和文化内涵两个方面。基于这一理解,建议通过拓展与青少年实际数字生活相关的数字素养教育内容,将青少年实际数字生活纳入青少年数字素养发展的“第二课堂”等方式完善青少年数字素养教育。

关键词:数字素养;数字素养教育;青少年;微博;网络文化

中图分类号:D669.5  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1004-8502(2024)03-0038-08

作者简介:付俊,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教育学院青年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

 

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它与我们的日常工作和生活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数字素养教育在各国教育体系中均得到空前重视。然而,各国相关的数字素养教育课程和项目大多聚焦于培养青少年安全有效地使用数字技术的通用技能,与青少年的实际数字生活缺乏联系,难以取得理想的效果。为解决这一问题,本文通过分析青少年网民在微博社区中的互动行为,阐明了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内涵在青少年的学习、社交、身份认同和体验归属感等方面的重要作用,并在此基础上论述了以发展通用技能为核心的数字素养教育的局限性,揭示了数字素养的文化与社会内涵对有效开展数字素养教育的启示。

 

一、对数字素养的两种不同理解

在讨论对数字素养的理解之前,我们先了解一下素养的概念。素养(literacy)通常被理解为一系列与特定文化对应的关于意义生成的规则和方法(meaning-making practice),它解释了在不同的社会和文化环境中意义是如何通过文字来分享和协商的[1],是一套受社会认可并通过文本来产生、交流和协商意义的方式[2]。由素养的定义可以看出,素养不仅包含诸如对特定语言和文本的使用能力,还包含对特定社会与文化环境的理解能力,以及有效参与该环境中的社会文化活动的能力。这种对素养的理解强调了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属性,充分考虑了素养的内涵与不同社区的行为规范之间的关系,以及我们用以建构不同社会行为的意义的社会文化群体和环境[3][4]。鉴于此,完整的数字素养应包含两个部分:使用数字技术的通用技能;具体数字社区的社会和文化内涵。

就目前数字素养教育在全球范围内的开展情况来看,虽然其内容和方式在不同国家略有不同,但大都遵循技能路线的逻辑,即将数字素养理解为安全有效地使用数字技术的一套通用技能。按照这一逻辑,数字素养通常被理解为使用数字工具和设备来获取、整合和评价数字资源,产生数字内容,并与他人进行有效交流的意识、态度和技能[5-7]。这一理解通常基于两种考虑:一是安全考虑,即培养青少年对数字技术的认知和使用能力,从而具备对有害的网络内容的识别和抵御能力;二是生产力考虑,即提升青少年在未来数字化社会中的就业竞争力[8]。这种自上而下推动的以通用技能为核心的数字素养教育通常存在几个问题。首先,聚焦于通用技能的数字素养教育缺乏对青少年在日常生活中所需的具体数字素养的关注,而这些具体的数字素养却恰恰是青少年参与他们感兴趣的数字社区活动最需要的[9]。单纯地将数字素养理解为一套超越具体的社会和文化环境之上的通用技能,只能让青少年在有限的范围内享受数字媒体所能带来的便利,这会减少他们在具体的网络社区中有效地自我表达、沟通并参与社会事务的可能性[10]。其次,将对数字素养的理解局限于技能层面,不利于青少年理解他们接触到的数字媒体内容在具体的社会、经济和文化环境中的产生过程,从而限制了他们批判性地解读这些数字媒体内容的能力[11]。

鉴于数字技术已成为现代社会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聚焦通用技能的数字素养教育必须扩展其内涵,考虑数字素养的内容与特定数字社区之间的关系,即数字素养的社会与文化内涵。这种超越通用技能维度的理解认为,数字素养植根于不同数字社区特定的社会规范、文化规范及实践,因此其内涵也是由这些社区的社会与文化规范、实践来定义的。持此观点的学者马丁(Martin A)将数字素养理解为在具体的数字情境中从事建设性的社会行为的能力[12]。琼斯(Jones R H)等人也将数字素养理解为一种社会现象,该社会现象涉及在特定的环境中有效应用数字工具的能力[13]。埃谢特(Eshet Y)认为数字素养不应局限于一种被预先定义的技能层面的概念,而应被认为是一种人们在具体的社会和文化情境中的数字媒体使用行为[14]。与此观点类似,白金汉(Buckingham D)也认为数字素养不应仅停留在个体能力层面,而应更多地关注那些影响我们日常所接触的产生数字媒体内容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环境[15]。

承认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属性,不仅有助于青少年成为数字媒体的有效使用者和发展数字经济的生力军,而且对青少年的健康和社交具有积极深刻的意义[16]。如今,数字媒体已经成为青少年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每天都在不同的网络社区中参与各式各样的社交和文化活动,对这些社区的行为规范和实践的理解,构成了他们参与这些网络社区所需的数字素养的重要内容,也是他们有效参与这些社区活动不可或缺的条件。在参与这些社区活动的过程中,他们通过社区中其他成员对他们的认可来形成自己的身份认同,并在和社区成员的互动过程中体验到归属感[17]。从这个意义上讲,与特定网络社区相关并由这些社区认可的行为规范所定义的数字素养,最终构成了青少年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内涵。对该内涵的理解和把握,对于青少年形成其身份认同和体验归属感均具有重要意义。

 

二、数字素养的社会与文化内涵:以微博社区为例

基于以上对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内涵的理解,笔者将以一项对微博社区中数字素养的研究为例,来进一步阐明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内涵。该研究通过对31位微博用户的访谈以及对他们微博主页的观察,发现与微博社区相关的数字素养的社会与文化内涵大致包括如下四个方面[18]。

(一)社区语言

微博用户通过长期的微博互动产生了一套有趣的网络语言,这套语言包括一系列持续更新的网络热词和流行语,比如“神马、浮云、YYDS、不明觉厉、佛系青年、躺平、栓Q”,以及在2023年颇为流行的“显眼包、主打一个XXX”等[19]。这套语言有助于促进成员之间的交流,同时也是对微博用户身份的表征[20-22]。因此,对这套语言的掌握就成为微博用户在该社区中有效进行交流和互动所需具备的数字素养的重要内容。

除了理解和熟练使用这套网络语言,微博社区中的数字素养还体现为微博用户对该社区所推崇的语言使用习惯的认知。根据访谈对象的陈述,这些公认的语言使用习惯包括用精练的语言提供独到的见解,提供关于某事件不同的视角。此外,“有趣”也被视为在微博空间交流和互动的重要元素。北京某媒体工作室的一位编辑在访谈中提到,幽默和有趣的表达是在微博上与其他人有效互动的一种语言习惯;而另一位来自宁波的语文教师也认为,她喜欢在微博上看到幽默、机智、理性而又直白的文字表达。这种由用户长期在微博上的互动所形成的非正式、通俗易懂且富有娱乐性的语言表达习惯,成为用户在微博社区有效参与活动所必备的数字素养。

(二)社区对用户“有营养”的原创内容的期望

除了社区特有的语言,由微博社区的文化定义的数字素养还包括社区对用户原创内容的期望。这一期望可以用访谈对象反复提及的“有营养”的标准来概括,具体而言,就是社区希望用户产生的原创内容能够丰富社区成员对社会及特定时事的认识和理解,或者说对用户的日常生活有实际作用。受访对象提供的“有营养”的原创内容的例子很多,例如详细解释新出台的交通规则的短视频,基于确凿证据和理性分析的新闻报道或评论,能够为社区成员全面认识和理解某社会事件提供新视角的观点和评论。提供符合这一标准的原创内容也就成为微博社区用户得到社区其他成员认可的重要途径。因此,对这一期望的理解和实践能力也就成为他们参与微博社区所需的数字素养的重要内容。

(三)社区互动的态度和价值观

除了对社区成员的语言使用和内容创作的期待,一个有生命力的网络社区的良好运作还需要社区成员在社区互动过程中持一种相似的态度和价值观。这种态度在微博社区中表现为对不同观点和视角的包容和尊重,以及在评论和转发过程中的理性。一位来自山东的大学生在访谈中说:“不同的意见很重要,即使是那些我觉得难以接受的观点。因为当一个社会事件发生的时候,我们需要不同的声音来帮助我们克服偏见,形成相对公正的判断。我不会刻意屏蔽什么人,因为我想在微博上开阔视野,尽力听取不同的声音来形成我自己的判断。”另一位任职于深圳某广告公司的受访者也表示:“为了发掘真相,讨论是必要的,但我希望微博上的讨论是基于事实、证据与合理的逻辑的讨论,而不应该掺杂过多的个人偏见,或者变成一种纯粹基于个人意识形态的观点表达。”

除了这种理性、容忍的态度,微博用户在彼此互动的过程中也形成了一些共同的价值观。根据访谈对象的描述,这些价值观包括尊重他人在微博社区中平等表达的权利,以及以负责任的态度为微博社区作出贡献的观念。这些价值观不仅肯定了每个微博用户在线表达的权利,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约束了用户滥用该权利的可能性。一位受访者在谈到这种价值观时提到,除尊重其他人表达的权利之外,他在微博上点赞和转发的内容和观点必须是“言之有物、言之有据、言之成理”的。另一位在广东某电视台工作的受访者也表示,微博用户应该能够分辨信息的真伪,并有选择性地转发和传播正确的信息。其他一些受访者则表示他们会尽量避免重复转发相同的信息,而是更倾向于表达一些不同的观点,或者转发在微博上相对不为人知的声音,以提高微博社区信息的多样性。微博用户的这种平衡自身表达的权利和责任的价值观,构成了与微博社区相关的数字素养的价值观要素。

(四)社区的共同愿景

除微博用户常年在微博社区互动过程中形成的关于语言和行为特有的习惯、态度和价值观外,与微博社区相关的数字素养还包含一个最根本的要素,即社区成员在互动过程中形成的对于该社区的共同愿景。他们在社区中形成和遵守的行为习惯、规范、态度和价值观指向他们对微博社区的共同愿景,那就是构建每个成员都可以负责任地参与、平等且包容的信息共享和意见表达的空间。这个平等且包容的空间能够产生丰富且高质量的信息和观点,以支撑卓有成效的公共讨论。一位来自广州的大学生受访者说,自己在微博上关注了各行各业的人,并且认为这些人分享的信息和观点可以拓宽自己的视野。其他的受访者也认为,微博社区良好的舆论环境有助于他们了解社会现象和事件的不同侧面,从而能够比较深入地理解这些现象和事件;他们在微博社区中与他人的讨论和互动也有助于扩展和加深他们对特定社会现象的认知和理解。

基于构建理想的信息共享和意见表达的微博空间这一愿景,微博用户在微博社区的互动中逐渐形成了该社区特有的文化和行为规范。这些规范表现为特定的网络词汇和语言表达、对用户创作有营养的原创内容的期望、成员之间互动时应持的态度和遵循的价值观,以及由这些规范指向的微博社区的共同愿景。这些因素都是超越通用的数字技术使用技能之上的数字素养,是在微博这一数字社区进行有效互动必备的社会和文化层面的素养。从这个角度来说,与微博社区相关的数字素养包含两个要素:一是熟练使用数字设备和操作微博平台各项功能的知识和技能;二是在这个数字社区进行有效的社区互动所需的,并由社区约定俗成的行为规范所定义的社会和文化层面的数字素养。

 

三、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内涵对数字素养教育的启示

通用技能之外的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要素,对有效开展青少年数字素养教育具有重要的启示。笔者将从内容和方法这两个维度来讨论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要素对青少年数字素养教育的启示。

(一)拓展与青少年实际数字生活相关的数字素养教育内容

从前文对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内涵的分析可以看出,目前许多国家自上而下推动的数字素养教育项目仅考虑了数字素养在通用技术层面的内容。例如,如何安全地使用数字设备和技术,如何使用数字设备获取信息及创作数字内容等。这些数字素养教育项目通常未考虑由具体的数字社区约定俗成的行为模式和习惯所定义的社会和文化层面的数字素养内容,而这些数字素养的要素恰恰是青少年能否有效参与他们感兴趣的数字社区的决定性要素。由于在不同数字社区中通用的语言和行为规范各不相同[23]。因此,相比于使用数字媒体和技术的通用技能,对特定数字社区中数字素养社会和文化层面要素的理解和掌握,对于青少年建立与其认同的网络社区的连接、获得这些社区中其他成员的认可、体验归属感,以及逐渐形成对其生活有意义的身份认同,具有更重要的作用。

基于这一原因,数字素养教育的内容不应局限于对数字媒体通用知识和技能的使用,更应关注青少年在日常生活中参与互动的数字社区。例如,他们所在的微信群组,他们所订阅的媒体信息源,他们所关注的抖音、B站的博主及小红书博主,他们所参加的诸如动漫、读书、音乐、游戏等形形色色的主题在各种社交媒体平台的群组。有必要了解他们参与这些社区对其学习、生活和发展的意义,以及这样的参与和互动可能存在的风险。研究显示,虽然青少年在使用网络的过程中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但数字媒体也能为青少年的学习、发展,以及他们的社交和心理健康提供强有力的支持[24]。因此,只有从这些社区的社会和文化层面识别并理解对青少年的数字生活有价值的相关数字素养内容,并从这些数字社区所认可的沟通和行为习惯中获取有效实施数字素养教育的思路和灵感,数字素养教育才可能让青少年感受到其所学内容与其实际数字生活之间的相关性,从而促进他们参与数字素养教育,并进行有效学习。

(二)将青少年实际数字生活纳入青少年数字素养发展的“第二课堂”

鉴于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内涵是由特定网络社区行为规范所定义的,因此,教育者对于集中体现这些行为规范的网络文化应持开放和包容的态度。近年来,数字素养领域的研究者也强调非正式的学习环境,如图书馆、网络社区、家庭和社会团体在定义和培养青少年数字素养中的重要作用[25][26]。青少年对不同网络社区的积极参与反映了他们对这些社区网络文化的认同,而这种认同并非单纯源于他们对某种看似流行文化的盲目追随。相反,这种认同往往从某一侧面证明,这些文化现象表达了青少年一些亟须外界理解和聆听的诉求和声音。为此,教育者应持开放的态度,从青少年喜爱的网络社区文化中寻找利于有效设计和开展数字素养教育的线索和灵感,承认不同类型的网络文化和网络社区作为青少年数字素养发展“第二课堂”的作用,避免对青少年的网络文化参与进行一刀切式的禁止。

此外,教育者还可以在数字素养教育的课堂中引入关于青少年网络文化的讨论,在与学生的互动中共同学习和理解网络文化和不同网络社区的行为规范,从而帮助学生理解数字素养在社会和文化层面的多样性和复杂性,让他们在感兴趣的网络社区互动中学习和实践有意义的数字素养,使这些网络参与对其学习和成长的促进作用最大化,同时尽可能避免这些网络参与对他们产生的负面影响。

 

四、结论

本文以微博社区为例,通过分析数字素养的社会和文化内涵,阐明了以网络安全和通用技能为主导的数字素养教育的局限性。这种聚焦于通用数字技能层面的数字素养教育缺乏对特定数字社区的文化和行为习惯的考虑,割裂了数字素养教育与学生日常数字生活之间的有机关联,难以激发学生对数字素养教育的兴趣。同时,这种割裂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自上而下的数字素养教育在培养青少年的数字素养方面难以取得理想的效果。

基于这一现状,笔者认为,青少年的数字素养教育应纳入自下而上的社会和文化维度的内容,从研究青少年日常的数字生活入手,深入理解青少年日常参与的数字社区的语言和行为规范,并从青少年的视角出发,理解他们在数字社区参与的活动对其学习、社交、身份认同的形成及归属感体验方面的意义。在此基础上,本文从内容和方法两个维度论述了数字素养教育的社会和文化内涵对于开展数字素养教育的启示。在内容上,可以尝试从不同数字社区的社会文化规范和实践中识别数字素养内容,突出其与青少年日常的数字生活的相关性,从而提高青少年对数字素养教育的兴趣和参与度。在方法上,可以尝试从理解不同网络社区特有的沟通和互动方式出发,从中获取有利于设计和开展数字素养教育的线索和灵感,以青少年熟悉和易接受的方式开展数字素养教育,从而实现数字素养教育的理想效果。此外,鉴于数字技术打破了课堂学习和课外学习之间的边界,让学习可以随时随地发生,对数字素养教育的认知应突破学校教育的局限,充分考虑青少年在图书馆、家庭及网络社区等场所中可实现的数字素养发展。承认这些场所作为促进青少年数字素养发展的第二课堂的地位,并尝试把在这些场所开展的数字素养教育的内容引入学校教育的课堂,以丰富学校数字素养教育,提高学生对数字素养教育的参与度。

 

【参考文献】

[1] SNYDER I, PRINSLOO M. Young peoples engagement with digital literacies in marginal contexts in a globalised world[J]. Language and Education, 2007,21(03):171-179.

[2] LANKSHEAR C, KNOBEL M. New Literacies: Everyday Practices and Classroom Learning[M]. Berkshire & UK: Open University Press, 2006.

[3] BéLISLE C. Literacy and the digital knowledge revolution [J]. Digital Literacies for Learning, 2006:51-67.

[4] GEE J P. Social Linguistics and Literacies: Ideology in Discourses (5th)[M]. London & New York: Routledge, 2015.

[5] ESHET ALKALAI Y. Thinking in the digital era: A revised model for digital literacy[J]. Issues in Informing Science & Information Technology, 2012(09): 267-276.

[6] ESHET Y. Digital Literacy:A conceptual framework for survival skills in the digital era[J]. Journal of Educational Multimedia and Hypermedia, 2004,13(01):93-106.

[7] GASTIL J. Adult civic education through the national issues forums: Developing democratic habits and dispositions through public deliberation[J]. 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 a Journal of Research and Theory, 2004,54(04):308-328.

[8] MEYERS E M, ERICKSON I, SMALL R V. Digital literacy and informal learning environments: An introduction[J]. Learning, Media and Technology, 2013,38(04):355-367.

[9] PANGRAZIO L. Reconceptualising critical digital literacy[J]. Discourse:Studies in The Cultural Politics of Education, 2016,37(02):163-174.

[10] HOBBS R. Digital and media literacy: A plan of action. A White Paper on the Digital and Media Literacy Recommendations of the Knight Commission on the Information Needs of Communities in a Democracy[M]. ERIC, 2010.

[11] BUCKINGHAM D. Defining digital literacy – What do young people need to know about digital media? [J]Nordic Journal of Digital Literacy, 2006,1(04):263-277.

[12] MARTIN A. Digital literacy and the . LANKSHEAR C,  KNOBEL M. Digital Literacies-Concepts, Policies and Practices[M]. New York: Peter Lang Publishing, 2008:151-176.

[13] JONES R H, HAFNER C A. Understanding digital literacies[M]. London & New York: Routledge, 2012.

[14] Eshet Y. Digital literacy: A conceptual framework for survival skills in the digital era[J]. Journal of Educational Multimedia and Hypermedia, 2004,13(01):93-106.

[15] BUCKINGHAM D. Defining digital literacy – What do young people need to know about digital media?[J]   Nordic Journal of Digital Literacy, 2006,1(04):263-277.

[16] PANGRAZIO L. Reconceptualising critical digital literacy[J]. Discourse: Studies in the cultural politics of education, 2016,37(02):163-174.

[17] JOHNS A. Muslim young people online: acts of citizenship in socially networked spaces[J]. Social Inclusion, 2014,2(02):71-82.

[18] FU J. Digital citizenship in china: Everyday online practices of chinese young people[M]. Singapore: Springer,2021.

[19] 刘蒙之.网络流行语的演化迭代、言语实践与价值评判——以2022年度流行语为例[J].人民论坛,2023 (04):94-97.

[20] LATHAM K. New media and subjectivity in China: Problematizing the public sphere. Eric Florence, Pierre Defraigne. Towards A New Development Paradigm In Twenty-First Century China: Economy, Society And Politics[M]. London & New York:Routledge, 2012:203-217.

[21] MENG B. From steamed bun to grass mud horse: E Gao as alternative political discourse on the Chinese Internet[J]. Global Media and Communication, 2011,7(01):33-51.

[22] YANG P, TANG L, WANG X. Diaosi as infrapolitics:scatological tropes, identity making and cultural intimacy on China’s Internet[J]. Media, Culture & Society, 2014:37(02):197-214.

[23] Internetmatters.org.社交媒体如何支持年轻人[EB/OL]. https://www.internetmatters.org/zh-CN/resources/

social-media-advice-hub/social-media-benefits/.

[24] MEYERS E M, ERICKSON I, SMALL R V. Digital literacy and informal learning environment: An introduction[J]. Learning, Media and Technology, 2013,38(04):355-367.

[25] JENKINS H. Convergence culture: Where old and new media collide[M]. New York: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 2006.

[26] JENKINS H. Convergence culture: Where old and new media collide[M]. New York: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 2006.

 

(责任编辑:霍 亮)


京ICP备06022358号-1  Copyright (c) 2012 ccc.org.cn All rights reserved.
京公网安备11010202010268号 版权所有:中国儿童中心
Produced By 大汉网络 大汉版通发布系统